耿弇济师的传说
发布时间:2018-12-01 00:00:00| 作者:
熟悉齐河历史的人,大都知道齐河之名肇始于耿弇济师的史实。对此,齐河县历代志书都有或多或少的记述。耿弇兵渡朝阳桥,击败张步,平定齐地,开东汉195年之国基。齐河得以扬名立万,齐河民间也流传着许多关于这位英雄的亦真亦幻的传说。
对于耿弇的身世,有几种说法。有的说是陕西人,陕西何地有不同的说法;也有的说是河南人,河南何地也有不同的说法。但,对于耿弇的功绩和评价,却是大体一致,这就是:少年有志,文韬武略,智勇兼备;决策河北,定计南阳;东汉开国功臣,比辅佐刘邦称帝的韩信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平山东张步,是从朝阳桥济师开始的。张步,琅琊人。公元22年冬,刘秀兄弟起兵反莽后,天下豪杰蜂起。张步乘机聚众造反,接连攻下几个县城,声威大振。后投靠梁王刘永,取得合法身份,兵甲日盛,拓地渐广,割据齐地12郡。刘秀、刘永分别称帝后,都想把张步收予麾下,刘秀拜张步为东莱太守,刘永宣布立张步为齐王,张步就杀了刘秀特使而接受刘永任命。27年,刘永在与刘秀的争战中兵败被杀;29年(建武五年),刘秀剑指张步,命建威大将军、好畤侯耿弇,率师讨伐。耿弇虽然只有二十六七岁,但跟定刘秀以来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特别是他缔造的数千精骑,具有令人不及掩耳的进攻能力,常使敌人望风披靡。张步得知耿弇由平原来,不敢小觑,就封大将费邑为济南王,令他屯兵历下,并分兵祝阿,于济南北、西两个方向,构成犄角之势,以抵弇攻;且在祝阿东南的钟城,向西、向北列营,以为后援。
费邑深知耿弇的厉害,也懂得张步临危将他升将为王的意思。因此,不辞辛苦,亲到济水东岸,安排防御。他见济水之上朝阳桥巍然架于空中,便欲拆掉此桥。随从中有人谏说不可,同时献计曰:“与其毁桥使对方有备,不如抽梁换柱,使之过半即塌,收出其不意之效;另在水下暗设尖桩,附岸偷挖陷坑、巧置绊索,另加埋伏强弩;如此可一举击溃弇的精骑;失去骑兵,弇定知难而退,无功而返,济南可保无虞。”费邑大喜,依计而行;又下严令:泄密者斩!
再说耿弇率军急行一日,傍晚到达距济水一舍处安下营寨。探马来报:桥在,对岸有防。耿弇帐内点灯,欲唤众将议事,刚要发话,突来一阵怪异之风,呼地将灯吹灭。亲随欲举火点灯,那灯却又不点自亮。灯光影中,就见一白发老者,飘然若仙,笑吟吟地站在耿弇面前。耿弇吃了一惊,欲要搭话,老者示意屏退左右。左右退下,老者笑曰:“将军不必惊诧,吾乃济水之神也,奉旨前来喻示将军。将军拥戴明主,即将一统天下,实乃黎民之幸。当下,将军面临恶战,费邑多诈,不可不防。”于是,如此这般,将费邑的安排及其兵力部署,详细告知。最后,济水神说:“吾于子时前,将尖桩、陷坑、绊索、强弩等一并扫清。幸而春季水淡,将军可随后派人潜入河底,加固桥梁;卯时即可济师。”
送走水神,耿弇升帐,调配三军,诸事已妥。次日卯时一到,数千精骑,经朝阳桥迅疾渡河,像旋风一样,不待费军醒悟,大军即涌临祝阿城下,围三缺一。白旦攻城,未时中而拔之。败兵逃回钟城,诉说耿弇神勇,钟城军民既惊且恐,弃城东逃。耿弇得手,马不停蹄,诱杀费邑,占据济南全郡,继而挥兵向东。
刘秀当然不知道耿弇有水神相助,击祝阿如此顺利,超出他的预料。他带领群臣,赶到临淄劳军,高度评价耿弇,把耿弇和韩信相提并论,并且说耿弇所取得功绩的难度大于韩信。韩信开国后被谋杀,正是刘家前朝的事,耿弇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皇上的话。但张步负隅,战事紧迫,战机稍纵即逝。为天下早日安宁,耿弇宁可从好的方面理解皇上的褒奖,并晓喻全军,奋力追杀张步;最终,迫使张步赤膊负斧锧到军门请降。年轻的耿弇,以数万兵力打败张步的几十万人马,收降五校余党,平定山东全境。
之后,耿弇继续征战,几乎扫平东汉一半的天下,可谓功高盖世。但是,还有一个词语与“功高盖世”只差两个字,那就是“功高震主”。历代多少英雄豪杰对此参悟不透,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。耿弇既然被后世诸葛亮赞誉具有“匡扶宇宙之才”,就绝不会重蹈韩信的覆辙。早在渔阳太守彭宠反叛时,正在前线带兵打仗的耿弇,就主动上书刘秀,表示交出兵权。因耿父和彭为挚友,一齐起兵从刘,且已有耿弇父子也要叛乱的流言。好在刘秀知其所想,下诏抚慰,但耿弇仍让父亲派弟弟耿舒到洛阳皇帝那里,名为侍奉,实为人质,以图君臣相安。天下大定之后,耿弇一直寻找机会,卸去大将军职。建武十三年即公元37年,刘秀命增加耿弇的食邑。耿弇借机上表,谢恩的同时上缴大将军印绶,刘秀要他以列侯身份列席朝会,以备咨询、顾问。这时,耿弇34岁,正值壮年。
刘秀不敢继续用天才战将耿弇带兵,心中对耿弇的忌惮不知有多大。但耿弇大智大勇,智就智在以天下苍生为念,维护国家安定统一;勇就勇在能适时节制自己,不但积极卸职,且卸职后不做壁上观,有效参与筹划国家疑难之事。
刘秀逝后的第二年,年仅56岁的耿弇寿终正寝。耿家满门忠烈,子孙遵其遗嘱简约治丧。因此,确切知道耿弇坟墓的人不多,后世有多处宣称耿弇坟墓在自己家乡。民国《长清县志》记载,今胡官屯镇边庄,原名新开口边庄,位于黄河滩内,庄东北隅旧有一荒冢,大半亩许,高不过四五尺,相传为耿弇坟。清光绪十三年(1887年)正月二十五日,黄河冰水泛滥,该庄尽成泽国。庄民七十余家男女老幼,皆争奔此坟以避水患。当时,平地之水深约丈余,人在恐慌之际,均未忆及坟低水深,坟小人多,有漂没拥挤之患。等到数日水消以后,大家回到家里,才想起来,此坟如是之小,能容阖庄之人,不是耿弇显灵,又怎能如此?于是,全庄老幼男女,均往坟前焚香、叩拜,有长者致祭辞,诵曰:
好畤侯生为建威大将军,辅佐光武帝平定天下,并创光武中兴;而今千百年后,特显灵佑护吾等,使全庄老幼免被水灾,大恩大德,世代不忘;日后每逢年节,谨供香火祭品,祭奠好畤侯在天之灵。尚飨!
此后,至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前,耿弇坟前香火不绝。